芝士蛋卷儿_

写想写的

【狗崽】地主家的傻狗子(古代paro)

肝了5400+,晴明喜当爹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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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镇近日披红挂彩,锣鼓鞭炮声响不绝耳,顺着热闹的声迹一路寻过去,就来到一处挂满了红绸灯笼的大宅院前,新涂过红漆的大门敞开,供来往不绝的人们进出,大门两边立着的石狮子也各挂上了一朵大红花,装满喜糖的篮子就摆在石狮子脚下,一群小孩子你来我往的摸糖吃。

宅子的主人晴明也罕见的穿了件喜庆的红袄子站在门前,面上带着笑的拱手作揖。

晴明是清溪镇有名的大地主,长得好看为人和气,和街坊邻里也处的融洽。日子富庶内宅安宁,理应是很有福气的,偏生家里的大少爷是个傻的。

大少爷名叫大天狗,据说是幼时溺过水,救过来之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长到十七八岁的年纪心智还如幼童一般,虽然听说是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但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这么个傻子。

晴明本来也并不担心这位大少爷的婚事,横竖家里有钱可以养着,何必去祸害人家姑娘呢。

后来有一日路过街头时,撞见一个和尚牵着个小孩子,小孩子一头妖异的银发格外吸人眼球,他就多看了两眼,没成想就被那和尚拦住了,硬把小孩塞给他,说给他家少爷做个冲喜媳妇儿。晴明哪能答应这个,推脱着就要走,和尚却缠上他了,嘴皮子一刻不停的跟着他走回了府上。

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晴明的好脾气都快禁不住他磨了,直想发火。一低头却撞进了小孩安静看过来的金色瞳仁里,像是被冻住的一团阳光,璀璨的颜色带着截然相反的冷意,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那和尚见他不为所动,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破烂的本子来,让小孩等在原地,硬拉着晴明走远了些,避开四面八方窥探的视线。

“真不是老衲诓你,你看,着姻缘簿子上写的明明白白,那小孩儿真是你儿子命定的媳妇儿。”和尚摊开破本,里面的书页和破烂的书皮迥然不同,泛着金色流光的白纸上用缀着金粉的颜料写着一个个名字,正中间两个稍显黯淡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大天狗’,和它连在一处的另一个名字是‘妖狐’。

和尚伸手在那两个名字上点了点,虚空中浮现出一段墨色的文字,晴明看来心惊,明白这和尚怕是没在骗他。

那一段字在晴明看完之后就消失了,大意是说那个叫妖狐的小孩子本该生在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大天狗也没有痴傻这一劫,变故发生在他落水那日。那一日是妖狐投胎的日子,地府却被一伙流窜犯闯了进来,管着他魂魄的鬼使是个新手,慌乱之下弄丢了他的魂魄,事情解决之后却找不到了。巧的是月老那里也出了事,命线乱成一团,想找人也无处下手。

他也是半月前才找到流落街头的妖狐,投胎出了意外导致他这十五年命途坎坷,刚出生就被当成妖怪抛弃野外,被一个好心的老人家捡去养到八岁后,老人也去世了,孤身一人流浪了七年,吃了不少苦头。

“这是轮回司犯的错,只能日后补偿那孩子了。大天狗失魂一事暂时没有头绪,他那一魂一魄不知去了何处,寻魂石都搜不到痕迹……月老说将妖狐送到他身边处一处也可以缓缓他的离魂症,让我们多些时间思考对策,不然怕是挨不到二十岁……”和尚一脸羞愧,显是对这些疏忽感到无地自容。

晴明胸口憋着一股怒火消不下去又发不出来,这都是什么糟心的狗屁神仙!

他一边心疼自家大儿子,看向那个叫妖狐的小孩子瘦弱的身影,又是一阵心疼,十五岁的孩子看起来和十二三一般,这是吃了多少苦头。

搞砸了这许多事他们瞒着没敢告诉上头,这么多年偷偷摸摸寻找解决办法毫无头绪,只能求着这几位爷不告状,什么要求他们都担着,轮回司司长再被革职可就事业第一百零八次了……

最后晴明把妖狐领回了府,顺带收了一包和尚补偿的各种灵丹妙药。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妖狐除了略瘦些,怎么看都是个玉雪可爱的娃娃,将养了半个月后,就办了这场亲事。

 

婚事持续了足足七日,最后一日新婚夫夫才出现在人前行礼,宅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都等着看两位新郎呢。

大红喜服套在妖狐养胖了些显得十分精神的身上,衬的眉如墨眼如星肤如雪,红绳束起的银发将那张略显稚嫩的俏脸添了些出尘的味道,眼尾一抹绯色和眉心的红纹相映妖娆,既清纯又魅惑,真真是人间难寻的尤物。

再看那大少爷也是身材修长眉目如画的俊俏人物,只是那双眼睛透着些傻气,直往身边的新媳妇儿身上飘。

妖狐偷偷瞪他一眼,长袍掩盖下的脚轻踢了下他的小腿,从唇缝间挤出一句话:“好好走路不许跳!别老看我了。”

大天狗慌慌张张收回视线,嘴唇一瘪,颇有些委屈,刚踮起的脚后跟落了回去,低低的‘哦’了一声。

一个单音节都透着心里的委屈。

妖狐没法子,长袖下的手借着牵红的遮挡溜进大天狗的袖子中牵住他的手,果然见他露出了一个带着傻气的笑。

真是个傻子。妖狐这么想着,唇角也不自觉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妖狐就这么牵着他的手,走完了全部流程,送入洞房后,妖狐想把手抽出来还费了好半天的劲儿。

 

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有歆羡的有可惜的,两个人确实看起来相貌登对,只是一个丰神俊朗却是个傻的,一个唇红齿白却要和个傻子过一辈子,只能长叹一声可惜了。

 

且不说外人怎么看这对新婚夫夫,红烛摇曳下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你快松手!”妖狐头大地看着赖在床头死死拽着他手的大天狗,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就扯不下来了?

“不松!”大天狗非常倔强,嘴巴微微鼓着,一脸‘你不能欺负我我是不会松手的’的样子。

直说不行就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了,妖狐轻声诱哄道:“你松开手,我去给你拿糖吃。”

大天狗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瞬,又迅速鼓了回去,“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糖,要媳妇儿!”

妖狐作势要咬他他也不松手,又不能真的咬下去,只能也气鼓鼓的坐到他身侧,“那你就一直拉着吧,别松开了!”

闻言,大天狗把妖狐的胳膊往怀里拽了拽,抱得更紧了些。过一会儿探头看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子……”

“不许叫我娘子!”

“媳妇儿……”

妖狐刚想说‘也不许叫我媳妇儿!’,就看见大天狗泫然欲泣的盯着他,似乎再不许他叫这个他就要哭出来一样,怔了片刻,只能气哼哼地随他去了。

见妖狐这次没不许他叫,大天狗兴冲冲的贴过来,继续说:“媳妇儿,我、我不能一直这么拉着……”

妖狐心想:你也知道不对啊?!

“咱们一会儿做其他的事,拉着手不方便。你不要任性,做完我们再拉手好不好?”

“到底是谁任性啊……不对,做什么事?”妖狐震惊的睁大了眼,就见傻少爷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支支吾吾半天,伸手要去解他的衣扣。

妖狐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的避开,往后退去,“等等等等……你干嘛!”

“做、做事啊,舅公给我看了本子,咱们成亲了,就要做的。”想了想,大天狗继续说:“你别怕,舅公说会很舒服的,我不会弄疼你的……真的会疼吗?”

你舅公都跟你瞎说了什么啊!我怎么知道疼不疼!

“不行,我我我……我没准备好呢!”

“那我帮你一起准备啊。”

大天狗说着又往前凑了凑,妖狐往后一躲,后脑勺撞到了床柱上,疼的泪珠子一下就掉出来了,在喜服上砸出一个深色的印子。

“别,磕疼,你疼不……很疼……别哭,不来了,我不动了……”大天狗一看见他的眼泪顿时慌了神,话都说不清楚,抱着他自己也开始掉金豆豆。

妖狐捂着后脑勺疼的直吸气,好笑地拍他一下,“你哭什么……”

“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大天狗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温软的烛光下,眼神清澈又明亮,对他的喜欢一览无余,直白的不可思议。

因为是个单纯的傻子,所以这样的话说出来格外真实动人,妖狐觉得自己那颗颠簸流浪了十五年的心,可以在这里颤巍巍地靠过去取个暖。只是这里能给他取多久的暖,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晴明把他领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他日后的去处,每日给他服一颗丹药,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着,对他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进府的第一天他就见到了要娶他当媳妇儿的傻少爷大天狗。傻少爷正带着小厮在院子里捉蟋蟀,衣角沾满了雨后湿润的泥土,听见晴明叫他就抬头看过来,划了一道泥巴的脸上,笑容比春雨还要清澈。

脑袋‘嗡’的一下,妖狐恍惚中觉得眼前有一团重影飘过,再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了,目光落在大天狗身上,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大天狗看见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跑过来把刚捉的蟋蟀拿给他看,献宝一样,连亲爹爹都扔到一边了。

知道妖狐要当他的媳妇儿之后,更是出奇的黏妖狐,连如厕都要守在门外,每天都给妖狐送东西,一块石头、一朵花……当天最宝贝什么就把什么送给妖狐,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妖狐比这些都宝贝,他是宝贝中的最宝贝!”

傻子,真是个傻子,哪有这么掏心掏肺对别人好的人?妖狐把那些宝贝都收在他的小破包袱里,藏在床板下,还要背着大天狗偷偷拿出来给它们晒晒太阳或者月亮。可不能让大天狗知道妖狐这么宝贝他送的宝贝,他会吃醋耍脾气的。

 

大天狗再没提过‘做事’的事,整日里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妖狐,连手都不敢去牵了,生怕再害他疼。

一天下来,妖狐绷不住了,走过去想拉他的手,没想到被他躲开了,一边躲还一边小声劝他:“你别过来,要疼的……”

妖狐跳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恶狠狠道:“说过了我不疼了!你不许躲我!”

“哦……”大天狗呆呆地睁着眼睛,忽地把他的胳膊拉下来,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牵手!”

“……”随便你吧。

 

梧桐树在院中落下一片荫凉,遮盖住躺椅上熟睡的少年,缀着流苏的团扇从少年的手中滑落,掉到生着细绒绒草苗的地上,大天狗蹑手蹑脚地凑近了,盯着妖狐的睡颜看了好一会,见他红润的唇瓣泛了点白,想着今天的媳妇儿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又想到他平日里最喜欢吃糖葫芦,就准备出门给宝贝媳妇儿买根糖葫芦让他开心开心。

四下无人,大天狗心里想着等媳妇儿醒过来开心地露出甜笑的样子就一阵心旌神摇,把阿爹不让他一个出门的嘱咐丢到了九重天外,就这么一个人大大咧咧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邻居见他一个人出来有些惊奇,但也没多问,笑着给他指了路。

糖葫芦小贩很好找,大天狗精挑细选了一个个儿大皮红、糖浆裹得最厚最均匀的糖葫芦,小贩也不恼他挑的久,把糖葫芦递过去时还称赞他疼媳妇儿,祝他们百年好合。

大天狗心里美滋滋的,一路想着媳妇儿往家走,半路却被拦住了。

本镇另一个小地主家的陈恶少带着三两个打手挡在他身前,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挑事儿的混混模样,陈家和晴明家不对付很久了,自打晴明地主搬来之后,陈地主处处被压一头,都快抑郁了,陈恶少一直想找他们家傻儿子的麻烦给自家爹出口气,等了多少年才被他逮住大天狗独自出门,迫不及待就围上来找茬了。

大天狗不认识他,但也能分辨出对方身上的恶意,把糖葫芦往身后一藏,戒备地问道:“你们干嘛?”

“晴明终于舍得放你这个傻子自己出门了啊,哥儿几个也不干什么,把你的糖葫芦孝敬上来吧。”
“糖葫芦是我媳妇儿的,还有我不是傻子。”大天狗把糖葫芦握的更紧了些,警惕地退了两步。

陈恶少眼珠一转,开始作死,“你那个小媳妇儿长得到挺好看,怎么看上了你,莫不是个瞎的?配你个傻子可惜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如让给我好好疼疼。”

被戳中逆鳞的大天狗一下子炸毛了,举起糖葫芦就要冲上去干架。陈恶少两手叉腰垫着脚瞪眼,一脸凶神恶煞,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一场大战眼看就要拉开帷幕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你们想干什么!”

妖狐带着一群小厮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小小的个子气场却足有一米八。

陈恶少吓得一个趔趄,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爷儿们什么也没干,你不要过来!”

简直不能更怂。

扑过去的大天狗左脚绊右脚摔了个脸朝地,举着糖葫芦的手高高擎着。

他这一摔把妖狐吓坏了,把他扶起来就开始左摸右摸,“没事吧?鼻子还好吗?哪儿还疼啊?”

大天狗只是垂着眼睛看糖葫芦,声音闷闷的:“对不起啊媳妇儿,沾着土了……”

话没说完就被妖狐一个熊抱将半截话赌了回去,“不吃了,回家。”

 

妖狐直接将人拽进了房里,一把将他推到门上,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大天狗呆住了,嘴唇相触的地方有着奇怪感觉,放空了他的思绪,整个人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晕乎乎的,全身只有那被妖狐青涩啃磨着唇瓣还有感觉,不对,还有某个地方陌生的灼热感……

然后那里被妖狐的手轻轻碰了碰,大天狗忽地蹲到了地上,蜷起退,脸蛋通红,声音颤抖:“你别、你别摸我……”

妖狐的脸也红得像霞,见大天狗这么大的个子比他还臊的样子,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他也蹲了下去,不依不饶的去掰他的腿,“怎么,你不是说想‘做事’吗,这会儿又不肯了?”

衣带被妖狐解开,半褪在臂弯,灼热的气息拂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激起阵阵颤栗,大天狗被体内陌生的情欲折磨的不知所措,他去想舅公给他看过的书,模糊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被他照搬了过来用在妖狐身上。

被贯穿的瞬间妖狐有一种玄妙的感觉,仿佛灵魂离了体,飘忽在空气中,神思一抖,又回到了体内,一些破碎的画面连成一片。他抬眼去看伏在身上的大天狗,发现他的眼神中不再有痴傻之气,清明深郁,掺着情欲和笑意看过来,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多出来的记忆是他作为一抹魂魄在地府的时候的事,他被一个鬼使带去投胎,半路上遇了乱走丢了,他不敢乱动,站在原地等,这时来了个年轻的男人,长得眼熟,他认了半天才从自己逐渐模糊的记忆中分辨出来,那是他在三生石上刻了名字的爱人,大天狗。

大天狗说他这一世的身体落了水,魂魄离体,晃悠着来到了地府,听说妖狐走丢了就来找,没想到一眼就望见了他。

妖狐乖乖跟着大天狗去投胎,快到的时候大天狗的魂魄突然消失,一股黑风卷过,将妖狐掠进了投胎池,错乱间落错了人家,还拐跑了大天狗身上的一魂一魄。

之后的事情也就很清楚了,大天狗失了魂魄变得痴傻,妖狐投错了胎幼年坎坷,也幸好兜兜转转间还是重逢了彼此,魂魄归位,命线正轨,一切如愿。

 

“定要那群神仙陪咱们一个百世姻缘,三世怎么够爱……”

喃喃耳语隐在重叠的幔帐后,低低的喘息忽隐忽现,缠绵入骨,羞的窗沿上攀着的柳枝都落下下去。

 

地府,轮回司的司长打了个喷嚏,发现错乱的命运线已经矫正,不禁喜极而泣:可算是保住饭碗了!

 

——END——

 

牵红:古代拜堂结婚时新郎新娘牵着那根绑着大红花的红绸(百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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